叶涛是从头到尾都知道吗?

    李綪沿着船廊走着,窈窕般的丝竹从船舫依傍的水榭雨亭传来,即使远离了,依然清晰可听出曲乐当中的喜庆,有殿堂的优雅大气,也有捉m0不定的击节。

    金明池面拂吹来的风,带着微凉水气灌入了她玫瑰灰窄袖长褙,沁凉肌肤上的燥热,却卷不走她从方才就盘旋於心头的烦躁。

    李綪骤然扭腰,猛踢向船沿上的雕柱,却在足尖要触及龙首雕柱之际,生y遏止,悬置於铜铃大般的龙眼前。

    「娘娘心情不好?」随她退出席宴的施品在她身後瞧着她的长腿,然後开口提点:「要是让陛下瞧见娘娘这模样,可更得意了。」

    「啧,都这种结局,谁心情好?」李綪闷然收腿,此刻她真的恨不得去趟骅骝马坊骑马跑个三四圈,好发泄内心的费解。「叶涛不是应该收她当新人,听信汾香委屈好疏远我,之後就会有人过来落井下石,说到底落水狗谁不喜欢多踹两脚?这下可好了,通通扔G0u里去了。」

    「或许……娘娘是不了解皇上才会败的。」施品上前几步,在她身侧垂首轻声道。

    李綪後靠在栏杆,一听见施品所说的,眼角不觉微微一cH0U,「施品,你想害我吐吗?谁想了解一个整天拈花惹草的男人啊?」

    施品被她的话逗得笑了下,随即嘴角又抑下,淡淡地说:「娘娘本就聪慧,看得出来皇上喜欢汾香的原因是杨侯家的独nV,可是娘娘所了解的皇上却可能只是表面。指不定皇上虽曾有意在杨侯nV及笄後入g0ng为妃,但经姬相与老将军阻拦,也就真的仅止於欣赏。」

    李綪眺望着无边的金明池当中,远处的天巫山格外渺小,又郁郁葱葱得恍若妃嫔鬓间的花绒,点缀天地最为亮丽的一笔。

    正如他口中的馥绯。

    「馥绯馥绯……人家杨家小姑娘有姓有名,他偏要替小姑娘取个馥绯。我还真以为他就是因为得不到,才把汾香当个替身宠,你也见了,这月来处处哄着捧着呢,只差没带ShAnG,这样的宠Ai还真的只是欣赏而已吗?」李綪的声嗓平板无波,思绪有些缥缈,她眼下不晓得自己看的,是叶涛故意为之的,还是她真的不了解叶涛。

    又或者两者都有。

    同时这也意味着她被叶涛拿捏着,难道她的心思真的都被叶涛看透了?

    或者她该说,叶涛即使忙於前朝,也知道後g0ngnV子的小心思?

    不,如果是这样,那为什麽谧妃姊姊还是Si了?

    如果叶涛都知道她们的心思,那麽谧妃姊姊就不会Si!叶亨也不会被丢到孤方g0ng内发生那些事情!

    「娘娘,乙部计画还是可以执行的。」施品低瞅着她用力而浮现的手筋,不由缓声道:「娘娘勿忘,适才皇上表现明显Ai护娘娘您,她们不会咽下这口气,依然还会咬着您不放的。」

    「这阵子怕是没机会了。汾香已Si,她们要借刀杀人都没办法,而且尚药局那边明显就是得了叶涛的旨意──无论是谁取了什麽都会注记下来,并直通容和。这情况下,就算是哪个嫔妃察觉了,也不敢轻举妄动。」李綪垂下眼睫,浮现的竟是刚刚那碗琉璃花盛中的褐黑汤药。

    「那碗汤……准备得这麽齐全,叶涛怕是在这个月早就在拿捏汾香了。」就好似跟她一样,等着汾香沉沦在富贵贪婪之中。

    啧,谁想跟他当一类人?

    施品瞧见李綪皱紧了眉,深知她这个月的表现虽然b第一次侍寝已经好上许多,但是内心对帝王的排斥可没有减少过一分,除了她X子倔,更是为了谧妃的事情。

    即便李綪为了叶亨靠近叶涛,委身於帝王身下侍寝,然而要李綪真正放下成见去了解叶涛,大概是b日打西边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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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样不可能发生的。施品心思清明,抛弃这项在後g0ng最常见,执行起来却是最艰难的手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