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轻昊和林牧走后,书房里便只剩下了原中青和周馥郁。

    夫妻俩人互相看着对方,一起生活了十九年,还是一副客气礼貌的模样。

    周馥郁的眼皮抬了抬,在原中青面前也没有多少话:“是有什么想问我的吗?”

    “十九年前,你真的对那对夫妻动手了?”

    周馥郁抬眼看眼前的男人,精致的脸上,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:“你不相信我?”

    在原轻昊面前,原中青明明厉声斥责,回护周馥郁,但一转头,他便开始质问她。

    周馥郁端着身姿,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了,悠悠地继续说到:“是啊,我们认识了二十一年,结婚十九年,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。”

    她是二十一岁那年认识的原中青,彼时,原中青是商场新贵、长得好,为人风趣又幽默,在一次酒会上,娇纵惯了的周家大小姐一眼就看上了他。

    从此,她便陷入这个名为原中青的深渊。

    只可惜,当时的原中青已经有了妻子。

    酒会上无意的撩拨,那个男人礼貌而又坚决的拒绝,包括后来的纠缠不休……这一切,都让原中青成了周家大小姐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,也让她离深渊越来越近

    她没有忍住,还是开始若有若无地靠近原中青,那个人并没有拒绝。

    后来他的妻子怀孕了,周馥郁去见了黎因雅一面——是个脾气温和的女人,说话像是在唱春天的小调,脸上洋溢的笑容都充满了幸福的味道。

    她看着她求而不得的男人陪在妻子身边,说笑、玩闹、一起吃饭、一起离开,周家大小姐第一次尝受到了嫉妒的滋味。

    然后黎因雅十月怀胎,住进了医院,周馥郁过来时,看到原中青焦灼地守候在手术室外,并且撞见了他和卫健康密聊。

    她没有听见他们说了什么,但原中青的表情是如此的沉重。

    就像他对事情有所预感一样,当晚,黎因雅难产,死掉了。

    同一天晚上,一对十月怀胎的夫妻出了车祸,被紧急送进了安定医院。

    “中青,我还是和二十一年前一样,像见你第一面时那样狂热地爱着你。”周馥郁像是在念戏词,平平的语调,说到多年前的事情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波动了,“而你也还是和二十一年前一样,一点也没有变,从来就没有正视过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实在是太嫉妒黎因雅了,为什么她那么了解你,为什么她可以早早的认识你,为什么她可以光明正大的爱你?”

    “中青,你可能不知道,我背着你偷偷的去见过黎因雅一面……她真的是个很温柔、很善解人意的女人,她说她一直知道我在围着你转,她说她相信你理解你,但是,她可能也预感到自己和你呆不长久了,所以给我说了一些你们的往事、还有心愿,后来她死了,那一番话也可以说是她的遗嘱了。”

    “中青你可能不知道,她真的比你想像中的还了解你。”

    原中青目光怔怔地看着周馥郁。

    周馥郁笑了笑:“不用这么看着我,你知道我讲的是什么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总之,即使你在黎因雅眼中是个有些不堪的人,但我还是疯狂的迷恋上了你——就像你希望的一样,疯狂的迷恋上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