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
    门外立着一个女人。

    看起来四十几岁,身形高挑,衣着得体。

    原本是站着愣神,大概也没想到门内的人会突然看过去,神情慌乱了几秒,随即很快又沉静下来,隔着透明的玻璃门板,抿着嘴唇笑着朝他点了点头,神态温和。

    “咚咚。”

    随后,女人沉着神色,再次抬手敲了敲门。

    她安然站着,这次的动作还要更加轻柔。

    白间没什么别的感想,他合上书本,沉静地开口:“请进。”

    等人进来了,又极为平常地指了指椅子,点了点,说:“坐。”很一副从容娴熟的架势。

    “……谢谢。”

    女人可能也没想到白间这么淡定从容的态度。

    进到病房内,听到他的话,先是一愣,脚步顿了顿,随后才点点头,坐了下来,嘴上习惯性地道谢。

    女人穿着一双高跟鞋,也不知道是怎么一路走得毫无声响,生怕惊扰了病人。

    坐下后,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,眼神控制不住地朝着病床上的人望过去,却又有些闪烁犹疑,显然是勉勉强强才控制住了激荡的心绪。

    两人对坐,病房内气氛一时间变得安静又沉稳。

    两方都是再明显不过的生疏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那句话没错,万事万物总归是有由头的。

    白间沉静地坐着,没有再主动出声。

    他目光浅浅掠过,注意到对方放在膝盖处的一双手:白净细腻,保养良好,左手无名指处绕着一圈银光,在室内灯光的照耀下有些显眼。

    他移开目光,又再次看向来人。

    白间一直记忆力良好。

    不然不至于连若干年前,还没拆迁的平东巷大大小小事儿都记得清清楚楚,敢于时时刻刻找准时机跟辛展飞互相算账。

    时间往前推,更小一点的时候,他个子还没长,矮矮的一个萝卜头。

    因为五官过于精致,习惯性跟在白菲身后,常常被长辈大人误认成小姑娘。那会儿,原则意识上还不知道怎么和人打交道,就只能由得白菲挡在他身前,笑眯眯地和大家解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