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晚了，能打得到车吗？”赵之盛问她。
“能。”沈以微打开手机，道：“我在网上预约了一辆车，若实在不行，我就下楼拦出租车，应该能等得到。”
“不安全。”赵之盛皱了皱眉，道：“开我的车回去吧。”
“嗯……”沈以微想了想，点头道：“好。”
说着，她将喝完的杯子递给赵之盛。
“哐当！”
一个没注意，她手中的玻璃杯滑脱了，好巧不巧，砸到了赵之盛的脚上。
沈以微低头看着摔碎一地的玻璃，忙道：“你别动！”
玻璃锋利，他若是乱动，脚很容易被割伤。
赵之盛没听见似的，在她准备半蹲下来收拾的时候，自己先蹲下来将脚边的玻璃碎片捡起来。
“放到这里。”沈以微从厨房里拿出一张厨房纸，放到地上，道：“剩下的我来，你别捡了，小心弄伤你的手。”
“你腿上有伤，站着，别蹲下。”赵之盛沉声道，“我没事。”
“有事！”沈以微焦急地拿开他的手，几乎是生气道：“你的手要是受伤了，怎么拿手术刀？”
“…………”
赵之盛的手被她这一声喝止紧紧扣住，动弹不得，顿在半空中。
最多就是一点割伤而已，不至于拿不起手术刀，但他还是点头，“好，我不动。”
“你千万别乱动啊！我去找凳子。”
沈以微从客厅抱来一张矮凳，坐在凳子上，低下头，一点一点地收拾着地上的玻璃碎片，长发垂下，碍着她的视线，她恼得很，时不时抬手别起长发到耳后。
赵之盛的眼眸深深垂下，看着眼前的人替他将脚边的和鞋面上的玻璃碎片一一捡走，五脏六腑如灌入滚热的水，随着心脏的跳动，流向四肢百骸。
如果可以抱她入怀，赵之盛绝对不会只是帮她别起她垂落的长发。
她的长发很软，握在手里，发缕轻轻地扫过他的掌心，像是小猫咪轻甩的尾巴。
他忍不住捏了捏，又怕她疼，立马放开。
“终于打扫干净了。”
清理结束，沈以微按着赵之盛的肩，艰难地站起身来，看了一眼时间，两点多了。
她揉了揉困顿的眼皮，打着哈欠问道：“你车钥匙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