IAHR文学网>灵异>界外不科学 > 脑中四钉
    都到这个份上了,大灰居然还能厚着脸皮梗着脖子说:“我瞒你什么了,你觉得我是瞒着你什么?”

    “这个我哪里知道。”沈有余一脸无所谓的,也不是非要现在知道不可,“你们是不是打算趁我走了之后,搞个偷偷见面?”

    大灰叫道:“不要形容得跟偷情一样!”

    “什么偷情不偷情的,明明是你思想太龌龊。我就奇了个怪了,你的形容方式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大正常?能不能做个正常人?”沈有余叹了口气,“感觉你们都神神秘秘的,只有我跟个白痴一样什么都不知道——算了,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。”

    大灰“呃”了一声,他现在一听沈有余有疑问就心里悬得慌,沈有余你能不能别像本《十万个为什么》似的,整天一堆的疑问非要寻求答案是想怎样?要是能跑,他早四脚着地跑没影了,哪还会杵在这儿承受“精神折磨”。

    同样叹了口气,大灰说:“你问吧。”

    沈有余琢磨着:“你说,我那个师父,死了之后是埋在什么地方?我听你们那么个形容,想必他以前和我,和路爷爷,是关系很好的了。他死后路爷爷不去扫墓的吗?”

    昨天沈有余想了很久都没明白:“而且,依路爷爷那个性格,就算我不记得了,他总该也是会找个别的什么理由,把我捎带上去给我那位‘师父’祭拜的吧?但我仔细想回忆了一遍,发现路爷爷他居然没有这么做——我总觉得这事匪夷所思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呢……”对前一个问题,大灰显然是隐瞒了什么。这种隐瞒可能是不得已的,或者有难言之隐开不得口。总之不论如何,这隐瞒导致大灰对沈有余产生了些许微妙的愧疚之情,两相比较之下,第二个疑问的保密程度显然轻了一些,是处于半解禁状态,所以被沈有余问到这第二个问题时,知情人士的路辉同学虽有些吞吞吐吐,但还是说出了实情,“这个我知道一点。”

    沈有余不动声色地翻身翻回来:“哦?”

    大灰说:“我也只是听说。你师父当年出了什么事,我不知道,但是当时在场的人确实确认了你师父已经死亡,不过离奇的是,之后还没来得及入殓,你师父的尸体就不见了。”

    沈有余愣了愣,直起身子:“不见了?”

    “确实是这样。你那会儿受了重伤,需要人照顾,而你师父的尸体就暂时被安置在一旁的房间里。路爷爷原本打算等你的情形稳定之后,再处理你师父的后事,结果没想到过了一晚上,他推了门一看,你师父的尸身就不翼而飞了——他这些年一直在找,但没有结果。”

    沈有余喃喃:“难道没死?”他又自我否决地一摇头,“也不太可能。还有宁宁又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苦想了一会儿,沈有余脑中没有思路,他干脆抱住枕头闷头重新倒回床上:“啊啊啊啊啊!——烦死了!路老头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联络得上?我本来还想问他绷带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你又不是不知道,路爷爷一旦失联,这失联的时间长短不都难以预测的么?也只能等他的回复了。我倒是很奇怪,你同宁宁现在是在搞什么?”

    沈有余将盖在自己脸上的枕头掀开,说:“也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大灰以自己对沈有余的了解想象了一下,便苦口婆心劝道:“宁宁连话都不会说,你别老欺负他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能怎么欺负他?我没他气死就算好了。”沈有余一听就火大,“这死小孩儿整一个河蚌成了精,问他什么都不肯说。我看他那样明明是知道些什么的,可他就是打死都不跟我说。这回我去王家是想办法去解决掉‘破颅钉’的问题,那边开出了条件说只许我一个人去,我总不好带着他吧,于是我问他有没有解决办法,然后他就给我甩脸色看——什么人啊!”

    大灰深吸一口气,说:“小朋友呢,都是靠哄的。”

    沈有余冷笑:“他那样像是一般需要人哄的小朋友吗?”

    大灰说:“你讲的有道理,这孩子瞪人的时候像凶悍的教导主任,不瞪人的时候像个与世无争的小老头,看得人怪愁怪愁的……”他这么说着,眼睛余光里瞥见沈有余冷冷盯着自己,忙改口,“这不就非常沉稳么,一看就是要干大事的宝宝。”

    沈有余微微一抬下巴:“他是不是小孩儿都是个未知数。”

    大灰问:“你不是很能说的么,怎么对上小朋友就不会讲话了?二伯伯那边都能被你诈出消息来,你怎么不也诈一下这个小朋友?”

    沈有余呵呵:“我对着一个笔都提不起来的小哑巴能诈出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