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落下，两人对视了一眼，然后一齐低头看向了方亭玉的小腿，麻蛋正咬着他呜呜撕扯。
“麻蛋啊！”南川也顾不上劝人了，赶紧把狗拉开，问方亭玉，“你没钱吧？不不，你没事吧？要在24小时内打针。”
“没关系，上半年刚打过，”方亭玉淡定道，“我心情一丧他就会咬我，所以才叫它麻蛋，我就这么骂它。”
南川：“……”是条好狗。
南川见他推出山地车，长腿一迈跨了上去，左眼皮又开始跳：“你要走了？”
“嗯，再等两天吧，周末走，”方亭玉揪住麻蛋的后脖子，把它放进后座的篮筐，一脚踩上踏板，看着南川说，“不是在等你来劝我，我每年都要回来几次看爸妈。”
“哦，”南川被戳破了心思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“那还去吃早饭吗？”
“BYL。”方亭玉突然说。
南川一愣：“什么？”
“不用了，拼音首字母的缩写。”方亭玉抽出一根烟在厕所墙上写了一遍，然后送到嘴边点燃。
一阵烟雾袅袅吹开，像是隔开了两个世界。
“为什么要说缩写？”南川不明所以地看着他，突然想起清春那句“你好像有那大病”。
“为了yygq。”方亭玉说。
“歪歪鸡扣？”南川立马在脑子里拼了几个组合感觉都不对，然后灵光一闪，拿出手机摁了几下，智能输入法显示出了，“阴阳怪气，我知道了！”
南川高兴完又收起了笑脸。
因为方老师这是摆明了不想搭理他。
方亭玉见他懂了，取下嘴里的烟：“我要说的话都说清楚了，以后不要再找我。我虽然佩服你，但是我不喜欢你这类人。”
他指了指升起的太阳：“你跟它一样，晒得我发慌。”
三伏天的清晨有种独特的青草气息，方亭玉的烟却是刺鼻的辛辣，他一手夹烟，一手掌着车头，从绿树成荫的花园骑上了荒芜的公路。
“汪！”麻蛋蹲在后座，不停冲南川狂吠，“汪汪汪！”
南川提起嘴角想对它笑一笑，却有些笑不出来。
因为在被否定的那一刻，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，他好像只想到要登上舞台，却没想过之后的事。
头顶的蝉鸣渐渐高唱起来。
公园里陆续来了不少晨练的老人。
南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，琢磨着方亭玉那句“偶像不是那么回事儿”，放弃了钓龙虾的想法，转身往家走。